昆明－大理－丽江旅游日记（3）

逍遥游天下

       昆明－大理－丽江旅游日记（3）
　　                                      11月12日 星期一 丽江晴
　　                         游览东巴文化诸景点和丽江古城
　　
　　 由于昨天丽江天气十分恶劣，所以原定今天上索道游览玉龙雪山的计划，除了我和世春外，全团21人竟无一人赞成。这当中，我们这个团的团员年龄大固然是重要原因，而昆明旅行社的全程导游小白的劝阻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但真没想到，丽江的天气竟是如此变幻莫测，昨天还是乌云密布、雾雨蒙蒙，今天却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昨天导游说，要见到玉龙雪山是很难很难的，像昨天那样的恶劣天气，除非贵人到来才会云开雾散，让贵人一睹她的芳容，难道我们今天真成了贵人不成？但是，即使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当中真有曾经的贵人（据说有一个师级的离休干部），如今也只能是高山仰止，心向往之了！因为上雪山的索道票是要提前预订的，而我们昨天却没有预订。而且即使是那位过去的师级干部，如今也成了明日黄花，不会有人破例恭迎其升空赏雪的。
　　
　　丽江位于东经100°左右，跟我们相差约20°，虽然都是北京时间，实际地方时差达1小时20分左右。那时，我们这里5点天就已大亮，丽江却还是漆黑漆黑的。但是第二天清晨6点多，我、世春、Zijin、Rongrong起床出去溜达时，却惊喜地发现沐浴在绚丽阳光下皑皑耸立的玉龙雪山主峰的全部面容。这时，我们的那份喜悦真是难以形容！但既然昨天已经取消了从牦牛坪（不算最高只算次高的缆车登高点，因为导游怕乘坐升得最高的大索道我们身体吃不消）乘缆车登山的订票，上雪山已不可能。这么一来，今天的旅游景点便只剩下“东巴文化”的四个景点和丽江古城即大研古镇了。
　　
　　早餐后先乘车到东巴文化游的第一个景点号称“东巴圣地”亦即纳西族文化发源地的玉水寨。玉水寨位于丽江城北15公里的玉龙雪山南麓山腰处，融雪渗入地下后到这里喷涌而出，成为流向丽江渠水的总源头。寨子就建在这条流向丽江，哺育着纳西族的生命之水玉水的源头处。该源头已由人工修成的高低不等的三道拦水坝截住，形成三个瀑布和三个人工水潭，称做“神龙三叠水”。潭水清澈见底，养了许多据说是从南美洲引进的黑色和红色鳟鱼。水潭上耸立着一尊新建的高约30米的金黄色人面蛇身的“自然神”塑像。据东巴教的传说，人和自然原是一对亲兄弟。但由于人类只管砍伐森林，打猎杀生，污染水源，所以“自然神”十分震怒，于是突施报复，使人类难以生存。后经上天派来的人类的保护神大鹏鸟的调停，，“人类”与“自然神”取得和解，自然神不再降祸，人类也发誓要爱护自然。在玉水寨我们看到了据说是东巴人（即纳西族人）对自然神许下的承诺和誓言。这誓言包含许多条，如今都刻在一块青石碑上，其条文列有要防止破坏生态，防止污染空气、水源等项誓词，无论内容还是所用词语简直跟今天的环保公约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当代人的环境保护宣传，只不过冒充古文化又披着宗教外衣罢了。那么，“自然神”塑像的模样也至少一半是添油加醋以适应当前政策宣传需要的假古董了！――在以后三个东巴文化景点中这样的掺假古迹真是比比皆是，这也是中国经济发展、旅游业兴起后全国各个旅游景点造景、造文物古迹、造神运动的缩影。但是，如果说，1996年丽江地震后重建古镇时坚持修旧如旧原则因而使它成为名闻中外的世界文化遗产是一项巨大的成功的话，那么，好端端的东巴文化发源地玉水寨遗址却掺进了为政策服务的什么环保誓词，却不能不说是一个败笔！
　　
　　观看玉水源头和自然神塑像后，我们进入“东巴圣地”玉水寨（庙）。只见庙中供奉一些他处所无的神祗，包括上述“自然神”、人类（实是东巴人）始祖像等。东巴教相信最早的人类是卵生的，其中白蛋孵出了好人，黑蛋则孵出了坏人。庙中还坐着几个东巴僧侣装扮的人，向善男信女提供烧香的香烛。我们团里有一位老太太，见到庙里的偶像，也不问是何方神圣，立即烧起香来，跪下纳头便拜，以后她到所有有神庙的景点也莫不如是。这位老太太半驼着背，路走得都不很稳，幸好有她的女儿始终陪着。她的女儿在市公安部门工作，据说这次是请假出来陪母亲旅游的，而且似乎一切都尽量顺从她母亲的意愿，真可以算是一个孝女了。从这点意义上说，当我们在暗中讥笑她愚不可及时，不要忘了，她自己内心却因为有神灵庇佑和女儿侍候而觉得十分平衡，十分幸福。本来嘛，幸福就是满足和自由自在，就是心理的平衡，就是内心有了寄托，就是对前途充满信心或者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不再有许多忧虑。有这种心态，住在穷乡僻壤，只有粗茶淡饭的生活，他们的幸福指数很可能比起百万富翁还要高。倒是我们这些有了一点文化知识却无钱无权无能而又偏要忧时忧世甚至悲天悯人的穷知识分子，除非加紧修行，否则是很难觉得完全幸福的！
　　
　　庙外墙壁上布满了有关东巴教传说的彩色壁画，分为“爱情篇”、“地狱篇”和“人世篇”等等。画很新，大概是这一两年才画上去的。其中地狱篇大多是关于轮回报应的。从玉水寨所供的神和外面墙壁上的壁画来看，东巴教最早只是各民族都曾首先经历过的原始宗教阶段，包括“万物有灵”（如汉族的山神、土地、灶神）、氏族部落图腾崇拜等等。后来又吸收了藏传佛教和汉族的道教，终于形成了东巴教。所谓“东巴”，纳西语是“智者”的意思，是纳西族中掌握神权（人神的中介），垄断文化知识（只有他们认识象形文字东巴文，会读懂东巴经书），又有一定医药知识会给族人看病的特殊阶层，是集巫师、教师、医师于一身的人物。不过，今天丽江各旅游点头戴“东巴帽”（样子像电视剧《西游记》中唐僧所戴的帽子）的“东巴”，恐怕只是领点工资的点缀品。因为据说如今真正通晓“东巴文” 的只剩下几个人，而那些在东巴教寺庙里用小纸条写几个象形文字“东巴文”向游客卖钱的，恐怕只会画一些小图形罢了。
　　
　　第二个东巴文化景点是植有一株“万朵山茶花”的玉峰寺，寺在离玉水寨不远的另一座山上。在拾级而登的途中，我和世春买了一副（10双）标有“红豆杉木”字样的木筷，价8元。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红豆杉木筷”，凭肉眼观察似乎至少是硬木做的，正想买副硬木筷子，于是就买下来了。到了玉峰寺，主要看点就是前院里那棵据说是明朝成化年间遗留下来的近两人高又是两株并拢的古山茶树。据说每年立春过后就一茬一茬地开满山茶花，到立夏花季才结束，花期长达三个月，先后会开出两万多朵山茶花。寺庙由一个年已91岁的纳西族老人看护，据说他已看管几十年，至今依然独身，但身子骨仍然十分硬朗。
　　
　　第三个东巴文化景点是“东巴万神园”。这是四个东巴文化景点中最有价值的一个。所供的神像，所展出的东巴象形文字和表现东巴传说的东巴画以及东巴文书都是古色古香的原件，弥足珍贵。说是“万神园”，实际上除了供奉纳西族祖先外，就是喇麻教的释迦牟尼及其两大弟子阿难、迦叶的塑像，还有道教三清殿中的三大天尊。这次由于导游再三交代，千万别乱烧香跪拜，否则要交纳数目可观的钱财，那位逢神就拜的老太太才没敢下拜。
　　
　　万神园外的山上是这几年才修建的“东巴神路图”园，它是根据东巴教关于人类始祖是卵生的，以及藏传佛教地狱、人间、天堂因果报应传说而建的园子。园子建在山坡上，从下往上铺一条宽三四米，长二三百米的浮雕石板路即“神路”。路旁每隔一定距离左右各竖立一石门柱，共有三道，代表人类死后魂游地狱、人间、天堂三界。中间铺设的长长的石刻浮雕描绘的是三界的各种情景，无非宣传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的因果报应观念。实际上，类似这种末日审判和天上、人间、地狱（或冥界）的观念是几乎世界各个民族远古时代都曾经有过的。例如长沙马王堆西汉墓葬中的帛画《引魂幡》，古埃及墓葬中纸草文书和纸草画《死者书》，还有著名的基督教传说的《末日审判》等等都是这样。
　　
　　 参观完第三个景点之后，大家到纳西族饭馆用午餐，饭菜质量不咋地，饭依然是夹生的。
　　
　　最后第四个景点实际上只是专门为拍摄电视连续剧《一米阳光》而修建的外景区。听说有几位孙俪粉丝的年轻人，曾经专为体会剧情才到丽江旅游而且是专门游览《一米阳光》外景区的。但实际上它的主要景观“神路图”是完全照万神园的“神路图”仿造的，其他方面除了《一米阳光》的粉丝外更没有什么可看之处。我没有看过《一米阳光》，更不是孙俪的粉丝，所以看了以后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匆匆随大流游览完毕，没有留下多少印象。
　　
　　这次到丽江旅游，发现导游很多，每到一个新的景点，哪怕游览不到一个钟头，也都要换一个新的导游。导游都只能是纳西族人，都是20岁上下的青年男女，有的自己说还是云南旅游学院毕业的，但似乎水平不怎么样。不过这种“肥水不流外人田”和“有饭大家匀着吃”的就业安排，倒是保证了原来地处高寒瘠薄的穷乡僻壤的丽江，一旦成了世界著名旅游景点之后，便成了人人有事做的“世上（已经不是世外了）桃源”了。快到丽江时，昆明旅行社全陪导游小白就说，云南各民族的景区都只用本民族人当导游，不容他人染指，特别是丽江。所以她一到丽江，自己就变成旅游团的一员陪我们游览，但不能赞一词。现在看来确乎如此。小白又详细介绍了纳西族的一些风俗：纳西族以胖为美，，所以他们之间也好，对外来游客也好，都称对方男的为“胖金哥”（纳西语读如“弱智”），称对方女的为“胖金妹” （纳西语音若“蜜汁”）。据说你称纳西族姑娘“胖”她绝不会生气，相反地，说她瘦、苗条，她才不高兴呢。后来的丽江导游姓“和”的胖金哥证实了这一点。他还解释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丽江海拔高，人体热量消耗大，吃的再多也不容易发胖，如果不吃或少吃肉类和脂肪体力上就受不了，所以胖人很少，能胖得起来，人人羡慕；第二，丽江水质不好，是硬水，得胆结石的人很多，这也使得丽江人胖不起来。对于前一个原因的分析，我很快就有了体会。因为我在家里每天快步走5公里，吃得不多，也不会饿，可到了云南特别是到了丽江，运动量并不比在家里时大，却饭量大增，可以达到家里时的两倍以上。可这次回家一称，体重还减了1公斤。
　　
　　小和又介绍说，丽江的大姓除了土司家族“木”姓外，大多姓“和”。据说丽江土司本来是没有姓的，明朝建立后，他马上亲自到南京向朱元璋称臣。为了表示忠心，他套个近乎，称自己也姓朱。朱元璋倒也没多责备，只是告诉他，“朱”是不能乱姓的，可以去掉一撇一横成了“木”姓，于是土司一家就有皇帝所赐的“木” 姓了。但他又想，自己有了姓，不妨也给治下的臣民取个姓。有一天，他在路上看到农夫头戴斗笠，背着箩筐，于是灵机一动，便在自己的姓“木”字上面加上一撇，代表斗笠，变成“禾”字；又在“禾”的右边加个“口”字，代表箩筐。所以除了土司家族以外，其余的丽江纳西族人都姓“和”。但实际上今天的丽江纳西族还有姓“赵”和其他较小的姓的。
　　
　　另据导游介绍，纳西族虽然是保留最多的母系氏族时代妇女权利的民族，但也是妇女劳作最辛苦的民族。她们不但要煮饭、洗衣、带孩子、饲养禽畜，还要上山砍柴，下地干农活。纳西族妇女的辛劳就像她们的服装一样――“披星戴月”，从清早忙活到夜里。原来纳西妇女服饰的特点乃是后背缀有星星和月亮图案，所以称做 “披星戴月”。而纳西族男子在家里权力不大，却十分清闲自在。他们只管干七件事――“琴棋书画烟酒茶”，其余啥事都不管，啥活都不干。不过20岁上下的新的一代已有变化，男子不少也参加工作养家，特别是旅游业，很多纳西族男女都参加导游之类的工作，男懒女勤的情况已有所改变。
　　
　　上述四个“东巴文化景点”游完之后，天色还很早，导游这才带我们坐车游览这次丽江游的最重要景点丽江古镇。丽江古镇也称大研古镇。研者，砚也，因为丽江古镇四面环山，状如砚台而得名。导游小和带我们从古镇水渠的源头――镇西北的大水车处进入古镇，带我们参观了万子桥、百岁桥等景点后，时间已快下午5点了。由于旅游前我在网上搜索得知丽江土司府第――“木府”是不可不看的景点，但合同中未列入（后来发现，为了省钱，旅行社故意尽量减少需要门票的景点），所以几次要求带我们自费去看木府。在我们的执着要求之下，小和才在5：15带我们8位退休教师去。木府门票35元，70岁以上免票，60岁以上半票。木府一位颇为清秀苗条的“胖金妹”十分认真地为我们作了讲解。据她说，木府始建于元代，已有600多年的历史了。原来它占地达100多亩，文革中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改革开放后修复，只剩下30多亩。木府的构造，与北京故宫相比，相同的是沿着中轴线也一样是议事厅（前朝）、土司家庭生活区（后廷），最后也是花园。不同的是：它不是坐北朝南，而是坐西朝东，因为按照五行，东方属“木”。更具特色的是它没有围墙更不用说城墙了，因为“木”字若加上围墙就变成“困”字，不吉利。
　　
　　 据导游说，土司平时也跟其他的纳西人一样，夫妻分开居住（母系氏族时代“走婚”的残留），而且是一夫一妻制，不像汉族皇帝那样有三宫六院（按：此说待考）。
　　
　　 应该说，今天的木府虽是文革后重建的，但重建得十分成功，因为它尽量恢复原有模样，尽量重新使用原来的材料，尽量找回原有的文物家具照原样布置装饰，甚至连汉白玉雕栏和石地板也都是找回原来的铺设，所以依然显得古色古香。
　　
　　 参观中，我们8位退休教师及家属在木府山腰宫殿前合影留念。游览结束，大家都认为参观木府真是不虚此行。
　　
　　按照合同中的行程安排，今晚的活动内容是在丽江古镇自费品尝丽江小吃、自由游览和观赏丽江夜景，然后自己打的回新城酒店的。结果我们8个退休教师为一组，找到一家饭馆坐下。从网上资料了解到，丽江最有特色而我们估计能够接受的小吃首先是一种称为“丽江粑粑”的煎饼。但是，当大家看到它油腻腻的样子就觉得有点怕，就都去点他们比较熟悉的饺子面条之类。我提出，既然它是当地特色小吃，再难吃也要尝，以广见识。于是我买了一张8元钱的已切成小块的甜的“丽江粑粑”，才吃了一口，就觉得很好吃，请别人尝，也说好吃，这样我自己和别人又买了几张。原来它是用发过酵的面团包着蜂蜜煎成的，其特色就在这里。我和世春又叫了两碗“担担面”，尽管再三叮嘱服务员“胖金妹”不要放辣椒，尽量少放盐，但端上来一尝，依然咸得要命。
　　
　　吃过晚饭，本来想全面游览丽江古镇，好好观赏丽江夜景，特别是欣赏“酒吧一条街”的对歌。但我们8人中，女士占了6个，其中又有两三位特别热衷于购物的，结果光是在一条夜景并不美的街道上为购物而砍价就忙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只好匆匆收场赶回四方街打的回旅馆。幸好丽江古镇的特点是：虽然全镇水渠密布，街道纵横交错，到夜里更难以分辨方向，但由于所有水渠的水都从西北角一条总水渠引入然后再分流的，所以只要掌握“进城顺流、出城逆流”的秘诀，是不会迷路的。
　　
　　 夜里10时许，我们8人分乘两辆的士（车费都是7元）回到新城住所，终于结束了对丽江的游览。
　　
　　

[ 本帖最后由 逍遥游天下 于 2008-4-30 22:56 编辑 ]

gadfly

好好读一读，我正想去丽江呢！

miumiu

加点图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