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立即注册
x
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由于每个地方所处的地理环境不同,就会形成不同的风俗和习惯,进而形成自己的地域性民俗文化,而这也是一定地域内人文底蕴的标志。在福鼎境内的各个乡镇,都有广大人民群众创造的各类民俗文化,代代传承。这些民俗不仅丰富了人们的生活,还传承着一种文化精神。 接下来,小编带你走进福鼎的乡镇乡村,探访那里独特的民俗文化,感受历史的魅力。
一、西阳线狮 狮子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是力量与意志的象征,汉族传统民俗认为舞狮可以驱邪辟鬼。在第九届太姥山文化旅游节上,西阳线狮队的精彩表演,让很多人认识了西阳线狮这一管阳民俗活动。近日,记者走进管阳镇西阳村,探访这一独特的民俗。
在西阳村村主任的带领下,记者几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老房子的庭院前。只见一只色彩明艳的“狮子”趴在桌子上,桌旁的一位老者正在教授一位年轻人如何打理"狮毛"。老者名吴子牙,是西阳线狮的第13代传承人,年轻人吴国容则是他的下一任传承人。 说起西阳线狮的悠久历史,吴子牙打开了话匣子,兴奋的向众人介绍起来。他说,西阳线狮,又称抽狮,源于清代,首创者是西阳吴氏第五代先贤,距今已有四五百年的历史。“当时村里的文化活动很少,村民空闲之时就以赌博为乐,老一辈先贤觉得这样不好,就联合志同道合的同村人去浙江一带学习线狮制作和表演,而且老一辈都有功夫底子,线狮刚好又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好手段,就这样一代一代传承,延续至今。不管旧时还是现在,每逢喜庆节日,或是一些庆典活动,我们都会敲锣打鼓,舞狮助庆。” 西阳线狮身体由多种材料制成,以竹篾为框架,里面填充棉花、布料等,狮毛则用特殊的彩色塑料丝做成,两眼也是用特殊的塑料镶嵌,再涂以黑色颜料。虽说材料简单,但是狮子的制作却相当精美,表演起来栩栩如生,形神兼备。吴子牙说,狮子的制作很费时,仅仅修整就得花上数十天。 西阳线狮以单狮为主,线狮的构造主要是由狮笼、狮身、狮球和绳索四部分组成。表演时,将狮子的头、身、尾、足系上绳子,挂在特制的架子上,由表演者拉绳操作,把“死狮”抽成“活狮”。 西阳线狮表演的主要套路在出洞、钻穴、登山、下岭、飞岩等,经历代民间艺人的实践性摸索,西阳线狮的表现力已越来越丰富,能表演坐立、蹲卧、搔首、舔毛、伸足、偎依、追逐、逗引、顾盼、亲昵、抢球、啃球、传球、失球、叭球等动作,一场可表演17个节目,诸如:猛虎跳墙、狮子抢球、金猫扑鼠等。 提起西阳线狮的独特之处,吴子牙骄傲的说:“我们的线狮表演和别的地方有一定的不不同之处,我们的狮子可下地,可咬球。”他还说,一只线狮一般由两人一起操作。一个人左右手互相配合已经不容易,再和其他人协调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要使大家共同舞好一只线狮,需要有长时间的磨合与默契,同时还得有很好的腰腿功夫。 虽说西阳线狮由来已久,然而,对于这门民间绝活的薪火相传,吴子牙等人却有些忧心忡忡。线狮表演通常只是传统佳节的助兴节目,即使应邀去表演,也往往入不敷出。现在西阳线狮的表演者都是凭热爱这一民俗的心,不计酬劳参加排练和表演。作为传承人,吴子牙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西阳线狮技艺代代相传,发扬光大。 “老一辈表演线狮的时候都有专门的配乐,可惜乐谱现在已经失传了,但是村里的一些老人大体会记得音乐的调子,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努力收集整理。”新一代传承人吴国荣说,西阳线狮要传承,就要让更多人认识、了解西阳线狮,而不只是限于“在当地颇有名气”。 作者:汪晶晶、王克水
二、解密深藏叠石乡库口村古民居 孙厝古民居,明清时期的建筑,地处叠石乡库口村。 据孙厝的老族人说,他们的始祖原籍江南庐州府合肥县金乡城安业村。明永乐三年(1405),始祖调拔福宁州,担任军务要职,负责屯种。作于道光二十八年(1849)的《孙氏宗谱旧序》录叙当时跋涉的艰苦:“来兹库口长岗岭,相阴阳,度原湿,僻草莱,住土地。筹画备至,定阙居,嗣后哉,或住斜坑、库口。无安者亦居,以利择人、以势分也。”“溯缔造之始,勤俭持家。至宣德(1426)时,广置田产,以迄我朝(清朝)”。“勤俭持家”这四个字反映了族人的美德,也是其家族兴盛起来的根本原因。有了田地产业,到明末清初,已“颇得富庶”。但在清顺治(1644)年间,由于山区和沿海流寇的骚扰作乱,使一度兴盛的族人人丁失散,异地徙居。 四处漂泊之后,他们的祖上坐下来冷静地思量,与其在外头离乡背井,不如回到故里,虽然不尽富裕,倒也过安稳日子。乾隆辛未年(1752),部分族人毅然决然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重新寻找建造房子的宝地。他们终于相中大溪南岸、大山脚下这块地势,觉得此处有龙脉,况且前面有大溪水库镇住村口,这正是其家族子孙世代聚居的最佳所在,于是发动全族人开工兴建房屋。随后,支派绵衍昌盛,人丁越来越多,成了当地的旺族。 五座古民居基本按线性挨次排开,相对独立又婵媛毗邻。封火墙由一块块溪滩石叠垒起来,随上又全部换成薄青砖来砌,墙体斑斑驳驳,涂满了沧桑、厚重。墙沿造型就像是草帽的一个横切画,中部高耸,顺次下垂,成弓状翘檐。每座古民居都设有一个回头墙,有的是两个,砌青石阶,台前碇规划的图案。开设的门楼,也有翘檐,正中是门匾,题上诸如“燕□照□”等四字短语,字迹随风蚀月浸,变得模糊,需细细分辨。大门古旧,有的干脆不再开合,透过门楼,可以看到里头天井的屋顶,青乌色的瓦片竟相叠出。 古民居墙道也是由大小不一的溪滩石铺成,依墙势而走,蜿蜒绵长。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劳作、生活行程中,墙路溪滩石已磨蹭的滑亮。穿过田地的那条石子路,可以步入这方古民居,沿墙路走一匝,有一段田园迂回的感觉,或者在墙角突然转回,使古民居因了窄窄的墙道,弹奏出了幽静的韵味。古厝前的大溪上游是水库,雨季过后,岸上遍是堆积如小山包的溪滩石。族人就地取材,在墙路下挖砌排水沟,全部用溪滩石砌底、砌边、砌桥。 雨水从山地里顺着护墙沟,经过厝下,引到大溪,形成一水映带。 跨进青石槛,院内已然是落落大方的一块天井。太阳铺射屋檐,把光线投注到通廊、走道、甬路和左右的厢房上。廊沿和甬边由长条石夹持而砌,尽管人事更迭,它们还是保持着从建造那时起的状态。炊煮和焚香的烟气,在各个角度弥散,把柱子和壁板熏得发青,一切古香古色。厅堂正中可以悬挂牌匾,文革期间,古厝上有许多牌匾遭受破坏,或被盗流失。有文字记载的匾额就有:雍正五年(1727)的“阃节流芳”;嘉庆三年(1798)的“徽接陶孟”;嘉庆七年(1802)的 “望重乡评”;道光十二年(1832)的“齿德兼优”;道光庚子年(1840)的“古处是敦”。这是支脉繁衍、德行敦厚的标签,是他们祖上室内的一张张名片。 孙厝族人在长期的山区生活中,体悟自然,寄情山水,或抒发怀抱,或假借景物,创造并保留了自己的文化。宗谱收录诗歌《姚峰八景》,就是古民居历史发展中丰厚的一页记录。整个咏景的诗歌分为前八首和后八首,后八首是和着前者的古韵而作,内容和意境都有所拓延,包括“玉印明堂”、“梨园种玉”、“天马嘶风”、“象山古刹”、“双峰插汉”、“古室藏书”、“虹桥接岸”、“文山列榜”。诗的前面有百来字的“小引”,算是一个序言,文句为:凭古吊今,儒者信有深情,好异搜奇,骚人偏多雅趣。故太史公游览山川,赵文子穷观水浙,有以见山水之奇形怪状是供人之品题。虽云,吾道自有真,博涉非所尚,然而,多闻而择、多见而识,亦考镜得失之林耳。况好景当前,弃而弗取,不虚负大块之所假也哉。 物换星移,生态环境不断改变,以上八景已渐消失。现在老厝也是一块褪尽色彩的躯壳,是一张无法再敲击出声的皮鼓。但创造的文化将经久弥香,越发淳厚。 作者:冯文喜
三、印象天竹村 天竹村,位于福鼎市管阳镇西北部,距集镇13公里。东与西阳村毗邻,南与楮楼村接壤,西与浙江泰顺的万排乡交界,北与小洋、秀贝村相依,自古以来就是闽浙交界交通要塞和民间物资集散地。天竹村范围广,下辖21个自然村,村内山势起伏绵延,森林、茶叶资源丰富,平均海拔750米,最高峰为天竺峰。 天竹村原名天竺村,1980年根据国务院《关于地名命名、更名的暂行规定》更改为现名。 相传有天竺国即印度的和尚建寺于此,遂把寺名称为天竺寺,村因寺而得名。清嘉庆版《福鼎县志》载:“天竺寺,在十七都。宋建隆元年,僧碧岩建。”碧岩僧人是否就是天竺高僧,已无从可考。在管阳当地一直流行着民谚:“金天竺、银象山、铜广化、铁西昆。”要知道,广化寺和象山寺位于天竺村的周边,分别建于隋朝和唐朝;建设时间比天竺寺更早,但天竺寺却能摆在四寺之首,由此想象天竺高僧落户于天竺村是可信的。 天竺峰从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是呈金字塔状,山的东侧悬崖峭壁,北部是陡坡,唯独山的西侧是群岫起伏,层峦叠峰,逶迤连绵,一直延伸至浙江泰顺县仕阳镇,地势十分险要。 民国版《福鼎县志》第五自治区分编:“山之雄峙于区北境者,有天竺山,高峰耸拔,曰‘天竺峰’。山有隘,曰‘天分隘’为闽浙交界处,明清两代曾于此屯兵。” 《福鼎县志》载“分防天竺汛兼辖南溪、叠石、沈青、管阳、金钗溪、乌石门等烟台七座,把总一员,外委一员,兵六十一名。”明清时期,天竺村驻扎着兵士,至今村民还称其为天竺寨,认为强盗驻扎在寨里。其实,那是官兵驻扎地。据村中老辈人回忆,三个像烟墩的炮台就在长社村,每个炮台三层半高,呈四方型,可惜上世纪70年代毁掉,如今看不到天竺寨的痕迹了。 天竹村的溪流清澈明亮,生态环境优美,滋养着一方百姓。《福鼎县志》载:“川之分布全区者,西境之水以天竺、管阳两溪为最长。天竺溪源出天竺附近之坑门头。” 天竹村人口3800多人,在福鼎的村庄当属大村。以吴、李、陶、张姓为主。天竹村和后塆村吴姓不同,后塆的吴姓宗谱明确记载明朝成化二年迁居于此,相传是“十八旗头”之一。陶姓在坑门头,长社村以李姓为主。 人们常说,福鼎的番薯粉当属管阳最好,而管阳的番薯粉当属天竹村品质最佳。 番薯粉,俗称地瓜粉。《福鼎县志》卷三·物产引用《闽书》:“郡本无此种,明万历甲午岁荒,巡抚金学曾从外番匄种归,教民种之,以当谷食。”明清时期天竹村开始种植番薯,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使天竹村的地瓜粉独具特色、久负盛名。天竹村的气温比城区低四五度,昼夜温差大,番薯进行光合作用后,营养物质储存于块根部位,单糖和多糖类物质丰富,尤其是淀粉含量大。当地农民已经总结出一套制作优质地瓜粉加工经验。地瓜粉白色、润滑,汆汤使汤色和口感俱佳,厨师们烹饪菜肴时特别喜欢使用天竹村生产的地瓜粉。用地瓜粉制作出来的粉扣,俗称溜溜,美味爽口,让无数吃货喜爱地瓜粉扣之士赞叹不已。
天竹村的吴守丽主任告诉我们,每年的农历十月,家家户户都要晒制地瓜粉。当地的番薯一般种植“红红1号”品种,每百斤的番薯可以晒制25斤的地瓜粉,而且供不应求,目前单单种植番薯可为天竹村农民每户多收入三四千元。 天竹村的水果因为气候、土壤的原因,特别香甜可口,“天梅果园专业合作社”种植了湖南“加纳岩”水蜜桃280亩,台湾“蜜水梨”230亩,浙江东魁杨梅180亩,西瓜220亩,采取生态有机种植方式,现已形成规模化经营模式,发展势头良好,以其富含各类营养维生素深受广大消费者青睐。 全村茶园面积近2000亩,以福鼎大毫茶为主,兼有乌牛早。高海拔的茶青都是无公害茶叶,是重点茶企钟爱的生产加工原料,今年的茶青收入让村民们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 作者:白杨
四、沈青斗牛节 “斗牛节”是管阳镇沈青村与浙江泰顺柳峰乡农民的传统节日,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长期以来山区一带用牛耕作,与牛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形成了对牛的崇拜心理。秋收之后,村民为了感谢牛为农家犁田、耙田,使村里五谷丰登,便以斗牛的方式表达爱牛、敬牛、崇拜牛的情感。当地群众利用公牛天生好斗的特点,相约牵牛相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斗牛节。 闽浙双方为了在斗牛中赢得胜利,特地派专人从外地购买强悍好斗的公牛,并给牛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如“大碰王”、“牯牛王”等,赛前会进行简单的训练。选择斗牛的标准是:性别为公的,牛的年龄要达到10岁以上,体重要达到700-800公斤,进行角斗的两头公牛的体格应相当。这些斗牛会得到主人的特殊优待,主人会每天割鲜嫩青草喂食,为了使斗牛强壮勇猛,还常用香喷喷的糯米饭喂牛,斗牛前甚至用米酒、菜油灌牛,以激发牛的斗志,在斗牛场上击败群雄。 斗牛场设在泰顺县柳峰乡境内一个叫大岗坪的地方,场地面积2000多平方米,场地中央铲平,形成椭圆状,平地周边用木头和竹子做成1米高的栅栏,防止斗牛冲击观众。圆形的斗牛场边上开一个口子,以供斗牛进出。斗牛的时间一般选在金秋之后农历月份的逢三、六、九日。节日这天中午,铁铳三响,参加角斗的公牛在锣鼓声中进入斗牛场,并在牛主人牵引下绕场一周,叫“踩场”,算是“入场式”。接着,各队牵着自己的“牛王”,严阵以待。哨子一响,他们便甩开牛绳,参斗的两头牛从两端四蹄腾空,冲了上去,斗作一团,难解难分。场外人群呐喊助威,气氛紧张热烈,十分壮观。有的牛王斗得伤痕累累也分不出高下,这时双方牛主人就进入斗牛场中,用大绳拴住两头牛的角,像拔河一样往后拉,止息它们的搏斗,算是平局。若是一方斗牛战败,落荒而逃,斗胜的斗牛往往穷追不舍,牛主人则忙吆喝着把斗赢的牛王追回来,牵着斗胜的牛绕场三圈,以示胜利,牛王的主人也倍感荣耀。一对牛相斗结束,接着另一对牛又开始相斗。斗牛时间短则几分钟,长则常持续个把小时,有的则一见面就各自撒腿跑走。
每小场安排一时公牛进行比赛,比完换下一对进场,一般举办一次斗牛节会进行七、八小场。对获得冠军的牛,会在牛角上挂红花,给牛吃泥鳅、酒、鸡、菜油等好东西,如今牛主人还可以获得1500-2000元的奖励。现在,管阳镇沈青村与泰顺县柳峰乡两地的农民联合举办斗牛节的传统还在沿袭着,每年比赛次数在9-20次之间。斗牛成为闽浙边界农民相互交流、增进友谊的一个良好平台。 作者:陈维新
五、叠石乡境内闽浙古道拾遗 古道,按邓亦兵《清代前期商品流通的运道》的说法:由国家和各级政府负责的,是驿路(包括站路)和铺路,称之为“官路”。由民间士绅、商人,或当地官员自行捐助筹款修筑的运道,称之为“民路”。“官路”和“民路”构成古时交通网络。 叠石乡境内的古道,就是所谓的的“闽浙古道”(浙江方面称为“桐山古道”)和乡境内的几条通村老“高速公路”。周绶在《福鼎古道路梗概》一文中认为:桐山-柯岭-浮柳-菰岭头-南岭头-茭洋-叠石-牌岭(今亦写为“排岭”。下同,作者注)-牙洋(今泰顺雅中界),计50华里(合25公里)。系一条通往外省县的省际道路。但据1990年编撰的《福鼎县交通志》中【福鼎县古代道路示意图】中所示,更准确的描述应为:桐山-柯岭-浮柳-菰岭头-马槽-南溪-会甲溪-古林-庙边-茭洋-排岭-雅阳埠下村。那么除前述古道外,叠石乡境内还有通往外界的古道吗?答案是肯定的。稍加列举大致还有:①福鼎西门-苗圃-岙里-半山亭-岭头-黄土峡-林家庄-碗窑-溪坪-马尾-半岭亭-长岗-竹洋-露天湖-半岭-叠石-会甲溪,道路至此分岔,然后一头可通-原18都门帚坑(原为叠石乡管辖,今归泰顺雅阳梅溴坑)-浙江泰顺雅阳;另一头可通往叠石庙边-茭洋-浙江泰顺。②水北溪桥-高滩-何坑-鱼仓-库口-双溪口-苏山-五里牌(浙江省泰顺辖)。 往事越千年,隐藏于闽北浙南大山里的叠石古道,历史身影在上面已逾行逾远。有些湮没在杂草丛中,有些截断在建设需求中,完整保留着的,已经不多。叠石乡境内的古道和其他地方的一样,被岁月侵蚀得厉害,已不可能像当年那样:跨州越府,连贯百公里或者更多。她如今的模样,也逐渐为人淡忘。趁整理叠石乡文史档案的机会,得以窥见其中几个小故事,说与大家一起分享: 叠石里湾《苏氏族谱》载:“苏国禄【锦】,字:邦纹,号肃斋,援例捐佐佐郎(查清代官制,无佐佐郎一职,疑为“仕佐郎”之误。)……公生乾隆戊戌年5月23日(公元1778年),卒道光癸巳年10月24日(公元1833年),与国定公捐资同建18都门帚坑(原福鼎叠石乡叠石村境内,现属浙江省泰顺县雅中镇梅嗅坑)石桥一所。”古石桥所处位置,古为福鼎至泰顺一重要通道。2014年9月间,笔者亲历此处寻访:桥为一单孔石桥,跨度约5~6米,但桥面已破损半幅。经询当地居民,都讲确有此事,且都指认此桥以前通福建会甲溪古道,并回忆有一石碑为证,现今基础尚存。可惜文革中石碑被拆除去修了浙江58省道。这个苏国禄的另一兄弟苏国銈就是里湾里洋古民居主人的父亲,本人另一篇文章《一座藏在深山人未识的精美四合院——叠石乡里洋苏氏古民居》对他有更多的叙述,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查阅。
另一座古桥,现为碠步桥,座落库口双溪口自然村。系古代福建叠石乡库口、丹峰、苏山、浙江省五里牌几村百姓重要的往来通道。《福鼎县交通志》载:“双溪口碠步桥,南北走向,全长20米,其中碇步10米15齿;桥长10米,宽1.4米,高2米,2墩3孔。该碇步桥于1963年,由当地群众集资0.3万元修建。”据此描述,此桥应是一平淡的现代建筑物。历史果真如此平淡无奇吗?答案是否定的。双溪口碇步桥附近三通古石碑,道出其中沧桑。清道光22年(1842年)所立《双溪口碇步碑记》,明确记载:“鼎之18都(今叠石乡境内)有双溪口焉,近有碇步碨磊……已亥岁(1839年)余尝捐银壹佰两复携君子赵成壁……”通读碑记,情况大致是:双溪上旧有碇步一座,后来发洪水冲毁,道光年间苏山贡生张钟龄修建一捲(卷)桥,不久又被大洪水冲毁。1842年,张贡生在其母激励下,重新捐资再修一碇步。另两块古碑为清同治年间所立,碑名《重建仙福桥记》,通读二碑,得知在张贡生最后一次修建双溪口碇步后不久,碇步又被大水冲毁了。同治甲戌春(1874年),以当地监生张鹤龄为首事的热心人又重新修建了一座石桥,并撰碑立记。从现存碇步看来,仙福桥后来也是不保。日历翻过百年,细想双溪口碇步的几番兴废,除钦佩张姓贡生等人当年的古道热肠及毅力外,还真是有一种“百年田地转三家”的感叹。 排岭隘,地处闽浙交界的叠石茭阳村境内。民国福鼎名人卓剑舟在其《民国福鼎县志残卷》中有“茭阳山,岩石如盖,天雨飞瀑百丈,晴则散丝如雾,山之岭曰‘牌岭’,其巅有隘曰“牌岭隘”,亦以界闽浙也。”的记载。至今牌岭山上仍留有排岭亭和排岭隘残墙基础。 闽浙古道,多用石块铺砌,宽不过米,道旁三五里地,便建有歇脚的凉亭或茶亭,多数为当地的殷实善户通过捐助的方式集资而来的,他们选址建亭后,还附有助产水田、地、山,并招当地贫困户入亭居住,烧水施茶,维持茶亭长期正常的施茶。这使这个爱心构建物又多了一抹“扶贫济弱”的色彩。排岭亭,由于年代久远失修,其上方的椽檩早已不见了踪影,亭子的梁柱虽然还在,却也极度腐朽,榫头上竟长出耐旱的野草来,上下一片铜绿。房架倾斜的厉害,横梁上还有墨迹,仔细还能辨认得出,北边是“泰邑八都牙阳信士季国增喜助银十两”,南边是“排邑十八都茭洋信士何廷胜喜助银十两”。据考证,季国增是泰顺雅阳塔头底村人,为塔头底季氏始迁祖的曾孙,故此推断该亭的建造年代应该在清朝乾隆年间。从地域上讲,季国增是浙江人,却到福建来修建茶亭,似乎令人费解。其实不然。一是古代季氏在闽北浙南间算是大族,财富在雅阳当是首屈一指,捐点钱盖座亭子是力所能及的事;二是排岭亭与雅阳只是一山之隔,语言风俗一致,婚娶来往视如当地;三是排岭属闽浙古道的要冲,且是福建进入浙江的最后一站,好处当属季氏族人及乡亲。 排岭不高,它是浙江雅阳南下福建福鼎桐山的第一座山,也是闽浙的交界山。隘口现存一民国年间闽浙分界碑,碑身长满苔藓。但仍可辨读出:“浙江省泰顺县 福建省福鼎县界 中华民国二十八年三月会勘奉令树立”字样。但排岭的更大的名气和历史价值在于一场抗倭战斗。据泰顺文保部门考证,隘口的南边山上一抗倭山寨城墙遗存乃建于明嘉靖年间。据《温州志》和《分疆录》记载: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7月,3000余倭寇从福鼎桐山登陆,取道雅阳直攻泰顺县城;当地生员林田组织乡勇在雅阳排岭头,筑堡立寨、凭险据守与倭寇血战,最后寡不敌众、阵亡沙场。倭寇突防后,从雅阳一路劫掠至三魁,驻兵10日,成为泰顺历史上最为严重的倭寇之难,这一战也是该县有文献记载的唯一一次抗倭战斗。义士林田后来被朝廷封为“勇略大夫”,在其家乡泰顺县泗溪半地垟村至今仍保存着纪念林田的“忠臣庙”。 隐藏于闽北浙南大山里的古道,香樟、枫树、南方红豆杉、楠木……连马尾松都有家用汤盆那般粗壮。沿路的客栈或夷为平地、或残垣断壁,看起来冷清无比。寻不到多少文人雅客多情的影子,倒是随处可见浸渍着挑夫商贩苦汗的路石,在默默诉说往日的甜酸苦辣…… 作者:蔡勇明
|